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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酒鱼day060】李太白说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上

(必要预警:这篇(起码是上)酒鱼,不是热情粘人的太白与清冷宠溺的子休……子休有宠溺,但太白绝对不是热情的。非要说的话酒←←←←鱼也可以?但这个不是单箭头,具体的可能要到下。

我是打算分段的。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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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对庄周说我想吃棉花糖。

 
他那时候坐在扶手杆上,我们在地铁里,地铁里没有人,他晃着腿低着头看我,语气温和的告诉我地铁里是不卖棉花糖的。

我说,反正是个梦,你就随意一点。

我又说,你看你都坐在上面了,就不能满足我一下。

他想了想,跳了下来。
     
    
庄周比我要矮个几厘米,可惜他向来不穿鞋光脚踩在一切地面上,我又穿了内增高,这导致的身高差就迫使他必须要抬头看我。

他甚至就不抬头了。

他就盯着我衣服摆角坠着的葫芦挂饰,说,地铁上也不能吃东西。倒是把我的质问给掩盖了。

我说,现在地铁还是高峰期,你这个其他人都没有,也不符合常理。

这时地铁就到了站,乌央央涌进来一大波人,我和庄周被挤散,光洁如新的地面被皮鞋运动鞋高跟鞋踩出一个一个的印,我深吸一口气,在地铁关门开动的瞬间猫腰在人群中挤的更远。
    
    
“所以我不能听你的。”庄周的声音又响了,“听你的,你就又跑了。”
  

地铁是新开的,还存着一股味道,现在挤了这么多人,那味道还是没变。

我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我醒了。
    

我在地铁上,我还在地铁上。我想起来我是要去上班,我要去上班通常是坐公交车,我一直坐822路公交车,我昨晚刷朋友圈时看到附近的地铁开了,我现在要坐四号转一号线。

地铁是新开的。

我长长叹出一口气,抓紧了我电脑包的带子扯了扯,手捂上脸去使力按压又揉了揉,使自己更清醒了一些。

我又梦到庄周了。

我又做梦了。
     
     
    
   
一年前我梦到庄周。

那本来应该是个普普通通的梦才对,虽然像什么丧尸满城濒临末日的应该不是能划归到普通这一档。但我在拯救世界以前,庄周出来了。

他出来,手一挥,那些东西全不见了。我脸上沾着血抬头看他,他低头看我,伸手把我脸上的血擦掉,又把我的剑给卸了,对我一笑。

我生生给吓醒,在床上躺了半分钟,那个笑也徘徊了半分钟。
    
     
   

一周后,我就去问了韩信。

韩信给我冲了杯速溶咖啡,搅都不搅的递给了我,接着自己特养生的吹开茶面上飘的枸杞,说。

“你不认识这个人,嗯。”他说,啜了一口茶,“那也许是情缘呢?”

我没有把咖啡泼他一身是我素质好。

我不想见到庄周,我不想见到他,这就导致我必须要不做梦,就等同于我不能睡觉。

死活熬了三天,等韩信给我泡咖啡的时间内我就睡着了。

他不仅不叫我,还拍了我仰倒在椅背上张着口的照片。
    
     
   
   
梦明明一直是正常的,该有啥不该有啥一直都好好的,甚至庄周出现后的五分钟内我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等我反应过来,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转身就跑。
    
    
    
    
同事安慰我说,就是个梦,又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说到这里我抬头让他看我的黑眼圈。那个人又不难看,你就当养眼。说到这里我指着身份证上的性别男给他看。

然后同事说,李白你怎么这么多事呢。就不理我。
    
    
    
   
后来我在梦里依旧没能跑过庄周,躺在地上一个大字型的装死。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问我还跑不跑?

我说跑还是要跑的,也许能把自己给跑醒呢。庄周说理论上不行,因为你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除非是在特殊情况下。

我问什么特殊情况?他摇摇头,示意我向前看。

我就照做,睁眼是领导滔滔不绝的开会现场。事后同事私下悄悄和我说,你再晚一会儿醒,领导就看见你了。
    

这件事使我发现了庄周的新功能闹钟。我开始在梦里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与庄周相处,前提是要他在我该起床时把我叫醒。梦里的不速之客负责叫醒我,这本身也算是一个玄幻了。

可我承认我还是想摆脱他。我但凡睡觉必做梦,做梦必有庄周。梦的时长甚至与我的睡眠时长相等,也就是说我每天都有七至六小时是与庄周待在一块的。

我不想这样。

为这事我都跟庄周盘腿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过。我甚至用了敬称的说,庄先生,你真的不能离开我的梦么?

庄周也盘腿坐在我面前,面上一派肃然,可以的。又紧接上一句,但我不想。

我就很气。我一直对“梦”抱有着朦朦胧胧的感受,梦是什么都可以发生的,发生后一醒一忘便也都没有了。可庄周在。他在就极大的限制了我梦中的开扩程度,那与醒后的现实不就没区别了吗。

但我跟他说不通。我说什么庄周都是那个样子,任我怎么说都不还嘴,无悲无喜,动也不动。不是我欠了他钱他坐我家门口讨债就是他欠我钱任我处置但就是不还。

后来我要疯,双手掌根按着脸手指插进头发里,上半身向后仰倒在地上,激起一直萦绕在地面上的雾气。我自暴自弃,说,我想喝酒。

他真的就从身后摸出两坛酒来,坛身沾着带水气的泥土。庄周揭开红布,简略除了封泥,倒了一杯给我。

“这酒挺多年了,”庄周说,垂着眼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珍惜一点。”

我还没有接过来,庄周忽的消失,酒香也猛的淡了,耳朵里全是新闻联播的音乐声。
    
    
之后我会对庄周提要求。最多的借口是人太少了不好玩,等人多起来我就跑,我是真的还跑掉了几次,喘着气呢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后面的事记不太清,所以我猜那时候我是回到正常的梦里了。直到一次庄周说,每次找到你不算费劲,但有些麻烦,我不听你的了。

我瞬间有小心思被戳穿的心虚感。但后来想想,不请自来又赖着不走的是他,我为什么要心虚?
     

地铁之后庄周就再不肯听我的变出大批人了。连带着对我想喝酒的愿望也爱理不理。我就在他给我造出来的大片草地上睡觉,嘴里叼着根草,闭着眼装作没感觉到他在看我。

我睁眼后发现他真没看我,可能我还真的睡着了一下。庄周盘腿坐在我旁边,头轻微的点着,我不由自主回想起以前上学时坐着睡觉的时候,晃着晃着头猛然栽下又猛地醒来。所以我也坐在庄周面前盯着他,看他什么时候醒。

他没醒,头一直点啊点的。我数了几百下突然回了神,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跃起来看了看天际线。

我坐下了。

我继续看庄周的头点点点,努力在我自己的梦境里憋出一棵树来。

我憋了半个来小时后,庄周身后颤颤巍巍冒出一棵小树苗。

自己的梦真不给自己面子。我安慰自己现在这里是庄周的主场,一边轻扶着他让他靠在树上,再手动帮他的腿伸直。

庄周没有穿鞋。在我印象里他一直没有穿鞋。现在他的足底沾了一些泥与碎草,我就翻口袋,继续憋半小时具象化了湿纸巾。

我蹲着给他擦净后反应过来,这举动不仅给里给气,我擦干净后干嘛呢?方便他继续追我吗?

我就又嚯的站起来并扔掉了纸巾,纸巾变干后就不见了。我盯着消失的那一小块地儿,一片叶子飘了下来。

——叶子?

我才发现庄周醒了,动作保持着我给他摆的不变,笑意更深,完全可以说是愉悦了——我咳了一声,脸可能红了,有些烫。

风就吹过来,阳光也哗啦一下涌过来,那棵小树苗儿一下子就长成了,枝叶繁茂,落叶飞得老高老高,周遭的环境明艳起来。阳光很亮,天很亮,山很亮,风很亮。

到处都亮堂堂的。庄周就坐在阳光与树荫下对着我笑。
     
     
    
    
“你这不是斯德哥尔摩嘛。”韩信又在喝他的养生茶,“那个人,你说叫庄周是吧,他在梦里,或者说他把你关在梦里?”

“那不一样。”我跟他分了一杯养生茶,提早过着退休后的生活,“我好歹能从梦中出来,哪能叫关。”

“看看,看看,这不就是了吗。”他开始嚼和他头发颜色一样的枸杞了,以前都是吹开的,掉发后这个人就变了。“还袒护他,你以前可是来我这蹭咖啡以求少睡不见的,现在还抢我茶喝,为了多睡常见和不秃,二狗子你怎么就变的那么快呢。”

我扑过去撸他刘海,指着他发际线冲他耳朵念:“你看看看看,都秃多少了,跳跳虎还好意思说我。”挨了他一拳后我继续喝茶。“说正经的,我到底怎么了?”

“你的症状就是从以前的少睡变成正常睡眠了,甚至还上班时间偷偷睡。”他整好刘海,“睡觉后会做梦,梦里有什么你自己说。”

我说那梦里啥都有啊,庄周现在是我说要什么他就给我造什么,简直一个造世主嘛。我说算了得过且过,又不会有什么影响,除了记得梦里的东西以外还能受主观控制——差不多,就这样呗。

然后韩信怜悯的看我。

“李白,”他下了个定论,“你弯了。”

“你对着你梦里的人弯了。”
     
    
可悲我当时脑子里只有庄周今天晚上说要带我去他的故乡看看,以及庆幸韩信说的“弯”不是“硬”字。

前者更虚无缥缈一些,后者就板上钉钉了。毕竟更虚的东西总是能使人抱以侥幸。
     

那边靠海。

我听庄周这样说时居然联想到了他不穿鞋的原因并觉得合理。但他看了我一眼,打断了我。

“不,不是靠海。”他笑,“我这样说只是为你方便理解一些。”

庄周就伸手拨开路前的树枝。

“在山上。”我远远望见一间小竹屋,屋后是一块田,长势喜人,庄周走在我前面,侧了一点头,我能看见他的鼻尖上点着一点阳光,“挺难找的,你要记好。”

竹屋子里很干净,家具都少的可怜,木头的,造型挺独特。我心想庄周真真是仙人一个了,怎么不仅入梦造梦还食人间烟火呢。

转身庄周就坐到床上去了,手指还在表面上摩挲了一下,怀念道:“好久没回来过了。”

我谨慎的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步,“好久?”我问,“多久呢?”

他的脚左右晃了晃,脚上还是满满的沾了泥,对比一下他真是白啊——庄周歪着头,我发誓我就着阳光在他眼里看到了戏谑。“很久啦——”他比划了一下,“在你们说的西安还是长安时,我就没有再回来过了。”

我闭嘴了,我安静了。

我往后退,我摸了张凳子坐下,我开始怀念韩信的养生茶,我也需要嚼枸杞来平复我的心情。

“你不要怕嘛。”庄周带着欣赏我表情又要安慰我的笑容,“你怕的话,要不要听故事啊?”

我摇头,我拼命摇头。

但庄周垂下眼去了,他没有再看我。屋子的窗户是打开的,风吹的有些冷。我看了一眼窗外,感觉要天黑了。

庄周在这时候开口,吓我一大跳。
     
    
“从我梦见长安下雪了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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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最后一句来源自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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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略谁堪敌伯符,每开史册想规模。
一千扫众横江去,十七成功自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