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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鱼】蹉跎

配乐 old money

近期最正经题目

太白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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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课上向来是不会睡的。

只是那天正好春深似海,往外一看再回神来听课,就没了兴致,索性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教室空无一人,我还被披了件校服外套,领口绣了“子休”二字,我便知道是庄周的了。

我上学期同桌,庄周,他的确是个好人。上半年期末考复习期间我完全没有吃早饭的概念,他见够了我一星期的惨状,下一次就给我带了一个月的早饭。

我扭头去找他。他坐在我右手边隔一条走廊的位置看书,阳光从窗外刺过来,我有些眼疼。

我把校服扯下来还给他并且道谢,他侧头看了一眼我,笑了笑,垂着眼摇摇头,把外套接回去穿好,继续看起了书。

直到庄周合上书趴到桌子上时我才发现到了午休时间。再一次错过了饭点,肚子适时叫了一声。我走到外面趴在栏杆上向操场看,都是三三两两回宿舍的人群,我甚至视力极好的看见我宿舍的人。我向他们喊,挥挥手,他们抬头看上来,也向我招手。

这就示意我赶紧下去跟他们汇合了。我折回教室去收书,才发现教室空的吓人,只有庄周那一点青落在桌上。

坦白说我就没有在这么人少的地方待过。我必然是与保底三人一并出行的。处于太安静的环境中会使我脑仁疼,什么也不会想去做。

我回到我座位去收我的书。他睡着了,校服宽宽大大的罩着他,小半张脸埋在手臂里,我凑近去看他,看上去睡的很平静。

这一下可就太安静了。我就叫醒了他,拍着他的肩,问他要不要搭伴一起回我宿舍去睡个午觉。

他慢慢直起身,看向我的那一眼我以为他要发火了。可他没有。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你回去吧,便又趴回桌上。

我想了想,把桌肚里塞成一团的校服扯出来,抖落抖落,尽力让它看上去没那么可怜巴巴,翻来覆去的检查是否有可疑污渍或可疑气味,再礼尚往来的披到庄周身上。

我便下了楼,嬉笑着与狄仁杰勾肩搭背起来,摸走他手里的面包,啃了一口。

天气是很不错的,飘了几朵云,麻雀从竹林飞起直奔教学楼。我望过去,安静的很。

下午上课时我就看见我那件万年没被我好好对待过的校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我桌子上,一旁的庄周在看书。

我们就没有什么再多的交集了。

   
   
后来武则天跟我说庄周喜欢我。那时我在抄她的作业,还有一分钟与一道大题时,她告诉我庄周喜欢我。

不过我最后还是抄完了那道题,并在本子前面一气呵成的签了个名。

我把本子一交,在上课铃中扭头看庄周。他在和别人聊天,小半张脸对着我,我觉得有点好看。

但我回神,满脸不解的说,你告诉我干嘛?

她盯着我,然后说李太白你就一个人待一辈子吧。

我没转过弯来,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庄周顶多也就是一个喜欢我的人而已,再顶多是和我同性,顶到头是个可以说十分漂亮的人了。我怎么就会一个人待一辈子了。

我科学分析了一下,对她说,庄周这人太静,不论在哪儿几乎都一个人呆着,我可受不住。

她说你俩半斤八两的,顿了顿又加一句庄周可比你好多了。

怎么就半斤八两了呢,我和庄子休怎么会是一样的人呢。我问她。我还问她怎么知道庄周喜欢我的,如果当真,他不可能会告诉别人。

但她说,我以为你能看出来的。

然后我盯了一星期的庄周,企图看出些什么。从上学进教室到放学出教室,我场上打球他教室睡觉,他独自骑自行车出校门我结伴回寝室。

后来舍友都说我喜欢庄周。

我说,你们别扯犊子,你白哥我还会喜欢什么人吗?我李太白就是单身,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我都不会去喜欢庄周的。

李元芳老神在在,狄仁杰高深莫测。下周我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庄子休坐到我旁边来了。

他抱着书,垂眼看着我点点头,也不顾我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庄周还是一如往常的无趣,我就没见过他与什么人搭伙。他是走读生,所以中午都在教室里,晚上才回家去。而且他身边是真的静,我以前都没发现。他都不与人说过多的闲聊,对我——暗恋对象——也最多是日常问好。

那我肯定就不自在了。我就开始闹他,他睡觉我就在他耳边小声bb,他去食堂我就跟在他后面打饭,他坐篮球场下看书我就把球打过去从他身侧擦过,他放学到校门的一段路我就和其他人装作若无其事的在他后面边聊天边跟着,直到他出了门。

狄仁杰说我有毛病,说我好好的去惹什么庄周。他躺在上铺翘着腿看书,说庄周不是跟你一个世界的人,别乱污染人家。

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用力踢了一脚上铺的床板,说,你们不是说我喜欢他吗,那我就去喜欢个给你们看。
  
   
我承认看他这样一个温温润润的人带着气拧眉时十分有趣,庄周对着别人时总是不染什么情绪的,垂着眼十分温顺,但我去闹他时他会抬眼看我,眼睛会微微睁大些,嘴角向下抿,显出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话也要多起来。

狄仁杰可能真没说错,我这样烦着庄周,的确有些把他从云端上拉入人间的即视感。

周末放了假,我便打算借回家的名头再跟他一会儿,他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走。

现在的晚自习下课已经是十分晚了,我抬个头能看见月亮,侧个头能看见万家灯火车水马龙,回个头能看见三两从校园中结伴而出的学生,正个头能看见庄周。

他天天就是这样走过来。抱着两三本书,从他的家走到我们学校,走过一条条车水马龙的街,放下书坐到我身边,向我道了句好。

庄周没回头看我,这的确让我有不小的意外。毕竟他不可能没看到我在跟他。

那我就理所应当的跟着他,走他走的路,看他看的风景。

后来我在越走越偏的路口迟疑了,我知道这条路,通向一条我以前常去摸虾的小溪,刚刚没过膝的深浅,但关键是近郊区,还月黑风高的,万一庄周其实是想把我引到什么罕无人迹的地方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我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特别大,甚至瞄了瞄他腰间是否能塞下个什么利器。结果就我在那里停顿时,庄周回了头。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向前走去。

庄周在月亮下的那一回眼特别好看,所以我就跟了上去。

他果真去了溪边。溪还是那条溪,所幸它浅了不少。但我还是以防万一的跟他隔了个十来米,看见他微微弯腰,脚勾起来,脱下了鞋子。

庄子休在早夏里下溪摸鱼,我宁愿相信狄仁杰不是个狄扒皮。

他把鞋子都脱了,整整齐齐放好,直起身,一步都不拖泥带水的迈入了溪流之中。

他露着脚踝迈进去的,九分裤,春季校服的设计。他一下踏碎了月光,月光渡上他的皮肤。他一步一步往里走,走到溪流之中,停住了。

水顺着校服便宜布料往上渗,要一口吞掉他。

庄周回过身,完全的面对我。

“李太白。”他叫我,声音被月光和溪面映衬的清清冷冷,“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然后他面对着我,背对着月亮,向着溪流远去的那一片倒了下去。

那时候我还没思考完,我还没认真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人说你喜欢我,面前就惊起一片水光。
  
   
可能是庄周轻或者是他就是个跳水的天才,他如同一片叶子样的接触水面,并且就这样静静沉底了,动也不动,我捞他出来时他还是闭着眼,脸上是斑驳的月光。

庄周是个很硬气的人。虽然之前的我绝对不会把“庄周”与“硬气”划上等号,但就光凭他入水不呛,出水不咳,用我干的校服外套呼噜他一脸时一声不吭,我就立马的把他归为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李某自愧不如那一档去了。

我问他你背疼不疼啊,你可不能仗着没有什么小尖石子就这样躺下去。他没有理我,眼睫颤着。也许是我擦他头发力道猛了一点,他缩了缩。我虎着脸说别动。他就不动。

把他头发全部揉乱后我开始擦自己。得亏我突然想起得把春季校服带回家,不然我们都得这样湿答答的行走于夜风中被冻个半死。

他乱支棱着他湿成一缕一缕的发坐在溪边草地上看我折腾自己滴水的头发,突然就蹦出一句,我觉得你是真的。

我就给他气笑了。我说庄子休你怕不是还在梦中?醒醒,我李白,李太白,全校最帅的那个,刚刚跳进不到我膝盖的小溪里把你捞了出来。

他没回我,自顾自的说。我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人跟我争论鱼的快乐。他说我不是鱼,怎么能知道鱼是否快乐,我一想是这个理,我就变成一条鱼,叫鲲。我要证明我是快乐的,在水中是快乐的。可我没有入水,我在天上,向南游。

我说那这梦境挺魔幻现实主义的,平常怎么不见你这样。

他又没理我,好气。

我勉强擦了擦自己就在草地上躺下了,顺手扯了根草叼嘴里。庄周反而缓缓站起身来,又背对着月亮低头看我。

月亮干什么这么亮,我都看不清他了。下次我非得把这月亮从天上打到地下来。

他还是乱着一头的发,薄荷色的发梢显得有些透明。

庄周居高临下的看我。

“不要把我拉入你的世界中去。”
   
    
我惊的暗地咬断了一小截草梗,面上却也是不动声色的看他。

后来他打了个喷嚏。抖落了一身清冷月光。

我噗一下也就笑出声来,他恼着瞪我,直到我也打了个喷嚏。

那句话也就不了了之了。

庄周这时候肯坐下来挨着我了。我惨兮兮的揉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

我说我要回家了。再看他也一身湿,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你去我家先洗个热水澡吧。

我觉得他用了看gay的眼神看我,解释说我家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你为了拐我来跳溪肯定绕了远路。现在又这样黑了,怕是不出点什么事才叫不正常了。

他五指分开梳了梳发,把翘起来的发丝全部梳平后答应了我。
   
   
回家后父母殷勤的把庄周推进浴室并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大意就是自己去玩水捞月亮也就算了还把人同学一起拉下水。我顶着毛巾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声音特小的嘀咕我是见义勇为,抬头瞅了一眼正推门准备进浴室的庄周。

这家伙听我被父母训说捞月亮时,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最后我擦着头发出来时就看见他在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上,曲起的膝上盖着我的被子,捧着我的杯子喝着我的热姜糖汤,罩着我的睡衣看着我的书。

总之都是我的。

我一屁股坐他旁边,木板床硬的很,我顺势凑过去看他看的书。贴的有些近了,他发上未干的湿意贴到我脸上,和着我发梢的水顺着我的脸流下来。

“无人生还?”

“嗯。”

他把封面在我面前一晃展示了一下,合上书放在床头。

“字很好看。”他说。

我就乐,抹掉脸上的水关了台灯。

他先躺下去,缩到被窝里时顿了顿,钻下去从脚底扯出一个汤婆子出来,热的。我顿时尴尬到无地自容,这东西是我冬天晚上活命的必需,整个冬天的白日我都是一副无所畏惧从不会冷的形象,晚上就在被子里蜷成一团哆哆嗦嗦的靠着汤婆子的一点热度活着。

“你妈妈很贴心。”他抿着唇笑,“虽然已经是夏天了。”

我把我的枕头糊到他脸上。

“这是我唯一的面子,”我说,“你不能说出去。”

他挑眉。

“哥。”我没有面子的说。

所以晚上我只能枕着我自己的手臂与可怜兮兮的毯子角,庄周倒是睡的舒服,怀里抱着我的枕头身上盖着我的被子。

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只有这汤婆子还有些温度。

第二天一觉睡到十点,睁眼时庄周还没起。我悄咪咪的掀被起床,发现我身上好好的盖着我的被子。

我看着他,他睡的特别沉。我就没有惊动他,便去厨房翻了点东西吃。

我不想说看到一堆东西都写着给庄同学时的心情,我不想。

他十二点醒的,非常准时。刚刚敲钟到第五下他睁眼,敲完了他就坐起来,瞪着我放在床头的豆浆

我把他的衣服洗干净并晾出去,让他先穿我的衣服,然后吃早饭去。他懵懵的,晃晃悠悠走到衣柜前要把我的裤子往头上套。

等吃过中饭我送他回去,经过通向小溪的路口我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再往前走了十来分钟,他就不让我继续送了。

“会有机会的。”他像是在笑,“我欠你一次。”

他最后隔着不息的车流向我告别。

我猜他并没有留宿别人家的经历,至少不丰富。要知道我以前去韩信家差点玩死他家仓鼠,他也差点把我打死,都没有说什么欠不欠的。

回家后我妈像是终于想起了我,拉着我测了个体温,说是低烧。我没有在意,毕竟除了冬季的晚上,其余时间我还是对我的体质非常自信。
    
    
结果发烧的是庄周。上课时唇色发白的趴在桌子上,我一见不对就举手请假把他送去医务室。

他不要我扶着,硬是走的步伐稳健。我是没办法,只能慢慢跟在他后面,走过一间一间的教室。

校医说吃完药躺着睡一觉发发汗,这个时期的男孩子没这么脆弱。我跟他道谢后回教室,五分钟后就不自在了起来。

明明庄周平日里安静的跟我旁边没有人是一样的。

武则天在背后用笔用力的捅一下我,待我呲牙咧嘴的转过头去便低声问我庄周怎么了,我想了想说,庄子休夜半跳河,李太白出手相救。

她险些把笔盖打开。

过后她又戳了我,问我,你看出来了?

我沉思了一会,咳了一声,躲避了老师的死亡凝视。最后蠕动着嘴唇说,真香。
  
   

于是我打着关爱同学的名义翘了下节课,溜到医务室关上门,从门口蹭到床边,他在睡。安稳的躺着,额前搭着毛巾,微微干了些。我顺手给他换了一块。

这动作反而把他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来看我,我给他比了个三,轻声问他这是几。得到他的白眼后我抑制不住的开始笑,转身给他去端热水。

我翘着嘴角说他活该吧,大半夜跑去跳河。他捧着热水抬眼瞪我,说你不照样去捞过月亮。

他居然开始怼我了,我忿忿不平,把他跳河——跳溪的事情从头到末一一拆分,拆分到他喝完了水重新躺下去,我还在说。

“你停一停。”他忍无可忍,把半边脸埋进被子,紧紧闭着眼,一副要休息了所以如果你要打扰我我就打死你的态度。

我就闭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他睡。我头一次这么安静的坐着看别人睡觉,也是头一次伏上身去,拨开了他脸颊上的发丝。

我低声对他说,那我走了。

手放在门把手上时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我是想把你吓走的。”

我转身大几步走到他床前去,他睁着眼,眼底一片清明。

“我没有跳河的兴趣,我只是想吓走你。”他睁着眼却没有在看我,目光凝在别处,聚焦又涣散。

“李太白。”他叫我的名字,“你别再靠近我了。”

有五分钟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的话语太过暧昧不清。我分不清他是要靠近我,还是一脚踹开。我是押不起的。

“我不。”然后我说,“庄子休,你还欠我一次留宿,我不走。”
   
   
但直到高考我都没能用这个机会。我和庄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关系。我可以向他开玩笑,他也会与我拌两句嘴。武则天每天见我都一副嫌弃样,似乎是对我的不忿,但也有对庄周的惋惜。

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还不是照常与庄周相处。他不过来,我也不走。

事实上很多高中时候的故事都会随着高考试卷的发下而戛然而止。笔一停试卷一收,顺带着把一些绮丽微妙的小心思一并收了,毫不留情。

高考完到发成绩这段时间大家都是疯魔的。估分觉得稳了的撕书折纸飞机到处扔,别出心裁者在内页写上告白再飞,没准往地下捞张古希腊文化,上面写着近现代告白。

庄周撕了语文书上他记了满满笔记的逍遥游折飞机,就着同桌的距离手轻轻一划飞我桌上了。我就撕了那张将进酒叠了个心,再用蜀道难纸飞机夹着扔给他。可惜那颗心半路掉下去了,飞机也因为重心翻机。

他弯下腰去把它们捡起来。
  
   
晚上聚会,一大帮子人群魔乱舞的,从好汉歌点到广播体操,打电话涕泪横流的告白,五颜六色的光扫来扫去,一道明艳的柠檬黄过去,我发现庄周也来了。

来了——来了好啊!我想抢话筒了。我目光转过两个话筒,都被人抓在手里深情款款的撕心裂肺。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这里度数极低的酒精对我无效,但这时仿佛多年来偷喝的酒一下就冒上来了——

我一脚咵的踩上桌子,一小部分在我旁边的人看我了。我仰头喝完一瓶酒,绝大多数人都在看我了。

我真的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可了不起,几人得有如此别出心裁的告白呢?我就着情深深雨蒙蒙的背景音乐跟庄周告白了。周遭都在起哄,有几个喜欢我的姑娘杵在原地捂嘴,我看见她们手上拿着花和信。我内疚的想对不起啊,可我喜欢子休啊,是那个庄周,庄子休啊。

之后她们把花和信往我身上扔,有一个姑娘的玫瑰还没除刺,扎了我一下。可我在想都怪武则天了,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去发现庄周的好呢,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平时一副正儿八经拒人千里模样,本质居然还神神叨叨满脑子奇异思想的家伙,我怎么就栽了呢。

大概是他在月光下站在溪水里的样子太过好看了一点,我没忍住,被引过去了。

有人把话筒塞给我了,我人缘一向特好,虽然转头一看是狄仁杰;有人推推搡搡把庄周推起来站到我面前,虽然那人是武则天。怎么这种时候这俩人还来掺合呢,过不过分啊。

我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拿着话筒丝毫不慌。我想盯着他再来一句不负我文科状元的告白,浑噩的脑子看到他清清冷冷的面庞忽的给震清醒了。我怎么就忘了我告白对象是庄周呢,对于他这样连我怕冷的把柄都握在手里的人,我这样普通的耍帅是不管用的。

我霍的就想来个立正,端正端正我的态度。可我忘了我一只脚踩在茶几上,这样一并直接一下往后摔去,哐的一声,疼的我给彻底清醒过来了。

其他人笑的很厉害,把情深深雨蒙蒙的背景音乐盖了过去。庄周过来扶我,在我起身的时候附我耳边咬着气说,我们跑吧。

跑啊?——那跑哪里去呢!我撞开门留了一包间笑声在身后。我拉着他跑的时候晚风全都是我们带起来的,吸收了阳光的路灯光裹着风被我们甩到后面了,山啊天啊全部看不见了,昏昏暗暗全都化为一体了。

我怎么说呢!庄子休就像那鲲鹏啊——扶摇直上九万里!你说要有什么东西能绊住他吗?世间对他来说就是蜩与学鸠啊。

可他对我说跑啊。跑啊。我能跑去哪呢。我倒是宁愿我醉死过去罢了,那我起码不会带着那张蜀道难折成的心,我一架纸飞机轻飘飘的,至少我还能过去了。

但我过不去啊。我也离不开啊。

我猛的就有些难过。我想起武则天那句他喜欢我,狄仁杰那句我喜欢他,溪上沉甸甸挂着的月亮,夜里丢尽我颜面的汤婆子,医务室里挂着的盐水,高考语文的作文题,今晚点的歌发旋律。

我想起他看我的眼神。从下而上,却又如此理所当然的平视一般,是从很远的地方望过来,隔了山川隔了江海,最近也不过是一条马路。

但庄周忽的站住了。我跟着停下,看向他。他用手比了个月亮,又收回了手,收到胸前。

他看着我,从下而上,却又如此理所当然的平视一般,是从很近的地方望过来,最远也不过是我一伸手。

“这月亮现在是我的了。”他说。

“我不像那溪,只要你过来捞,我就给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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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想捞,我还想埋想抱(打死

写着写着文风开始放飞emmmm前后文风巨变我也不知道啊.jpg

肝完党费啦,开心(。

百日酒鱼没准儿就这文风了……

啊,我,好喜欢,捞月亮的,李太白。

全篇没有恋爱描写的cp文就是我!dei!

所以其实这篇文是子休老早就喜欢太白啦,但和太白不是一个世界的,也不想祸祸人家,结果太白自己凑过来,子休慌的一匹(不是)就想吓走对方,大概像是你看我的花很美么?那我的根茎你是否敢一并喜欢——这样,结果人太白不走寻常路啊说哦哟好巧我就喜欢你的根茎但是你花也这么美我就更喜欢了——这样。

总之把党费交完啦嘿嘿嘿一身轻松,就等我的日子到就可以白嫖啦嘿嘿嘿x

六儿你可能抢不到首杀了呢(。给你留个位x

by.伍壹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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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略谁堪敌伯符,每开史册想规模。
一千扫众横江去,十七成功自古无。